第761章 哭诉-《雁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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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话是这么说。但是我不问,和他不说是两回事。我得告诉他,我想要知道**,比任何人都想。他不该选择隐瞒我。”沈君昊说着,已经命人去昌邑伯府传话。
云居雁见劝不住,只能由着他,但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不觉得皇家的态度很奇怪吗?”
“是很奇怪。”沈君昊点头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。如果沈将军、蒋世子,还有三叔,他们一直以来说的都是真话。我们以此为假设,会有什么结论?”
若是沈子寒等人都是无辜的,那么结论只有一个,幕后之人要他们相互猜忌,形同散沙,浑水摸鱼。但是可能吗?就算有皇帝的帮忙,幕后之人能够制造出那么多巧合吗?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,若不是出自当事人的主观意愿,幕后之人有可能把每个人的行为,思想控制得分毫不差吗?
沈君昊不相信这样的巧合,更不相信幕后之人有这样的能力,所以他派人注意着蒋明轩。他相信若是沈子寒就在京城附近,他会找到蛛丝马迹的。
几天后,启昌侯府喜宴,陆航至京城迎娶许惠娘。婚礼办得十分热闹,陆家也很重视这桩婚事,把礼数做得很足,但新郎脸上的喜色却十分勉强。
沈君昊和云居雁热孝在身,再加上云居雁怀着身孕,没有参加宴会。许慎之和许氏自永州至京城,除了参加婚宴,也为了阳羡壶的铺子。先前云居雁替云骥准备的铺子,这会儿正式交给了父母。
经历过上次的阳羡壶风波,云平昭比以往谨慎了不少,更明白了作为一家之主并不容易。为了家人,那些抚琴、养花、吟诗的行为只能偶尔为之。对于父亲,他也能明白他的急切与功利,是以前的他太过**雪月,才会让父亲对云家的将来如此急进,一心想用儿女婚事抱住沈家的大腿。
云辅在庙里住得久了,心境也渐渐平和了。再加上事实也证明,无论是云梦双还是云惜柔,都是他看错了她们,误会了云居雁。
自寺庙回到云家,云辅终日在泰清居逗弄云骥,而许氏的注意力放在了云堇的婚事上。原本一见面就难免碰撞出火药味的两人因为有了共同话题,关系改善了不少。
再见父母,云居雁知娘家的一切正慢慢步上正轨,往好的方向发展,不再担心云骥会像前世一样夭折。与沈君昊商议之后,她决定把阳羡的红泥矿送给幼弟,让云平昭找程大帮忙卖掉,再给云骥购置一些良田或者山林,就当是她送给云骥的周岁礼。
许氏看到地契,不由地叹了一句:“你还真是固执,不过你是如何知道,阳羡壶的事能成?当初我不让你买山地,只是怕银子会折在里面。”
许氏不过是向云居雁解释,并没深意,但云平昭听到这话,马上意识到,阳羡壶的生意根本就是云居雁一手促成的。从吕师傅到程大,再到引导他设计茶壶,似乎全都是云居雁刻意为之。再想想当年假程大的棉花生意,也是云居雁一力阻止他,甚至到了不惜一切的程度,仿佛她早就知道假程大是骗子。
云居雁注意到父亲眼中的诧异,急忙把话题掩饰了过去,推说自己只是心血来潮。事情进展的顺利,大概是菩萨保佑。许氏没有在意,但云平昭依旧觉得奇怪。
按照许氏的想法,既然矿山是云居雁用嫁妆买的,就该留给沈谨瑜。云家如今有了阳羡壶的生意,再加上田庄、铺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亏钱了,经济状态大有改善,将来不会亏待了云堇和云骥。
云平昭考虑到沈家的身份,为免以后麻烦,收下了地契,决定亲自去一趟阳羡,把矿山换成银子,等云居雁生第二胎的时候,把银子当成贺礼送回来。
云平昭和许氏离开京城的当日,沈君昊告诉云居雁,沈子遥已经从他父亲那里得到消息,沈子寒只对养父说,他有要事,暂时回不了边关,让他帮忙遮掩,他会尽快回去。等他回到边关,再向养父解释到底是何“要事”。
这番话是威远侯对自己母亲说,理论上他不会欺瞒长辈,但是边关将领擅离职守是重罪,他怎么可能因为养子轻飘飘的几句话,冒着被皇帝扣上“欺君之罪”的危险,加以隐瞒?
不要说云居雁和沈君昊,就连沈子遥也不太相信这话。沈老夫人派了亲信再去边关。但因一来一回颇费时间,他们只能继续等消息。
这一日,云居雁正让奶娘抱着沈谨瑜陪自己散步,就见沈君昊和长顺说了几句话,脸色顿时有些难看。她遣走了奶娘,迎上前问道:“怎么了?是不是蒋世子……”
“是,他又派人去暨阳了。我怀疑子寒就在暨阳,又或者……”
“又或者,是因为二叔在暨阳。”云居雁接话。
如果蒋明轩和幕后之人完全没有关系,沈君昊也觉得他派人去暨阳,十有**是去查沈君烨的。但是蒋明轩真的和幕后之人没有关系吗?他和云居雁一直相信沈君烨并没有完全与幕后之人断了往来。但是以他平素的行为,他顶多就是幕后之人的棋子。若沈子寒不在暨阳,那么蒋明轩很可能不是去“查”沈君昊,而是与他联络。
云居雁见沈君昊不说话,陈述道:“据我所知,二叔这些日子在暨阳闭门不出,终日苦读,仿佛真的想参加科举。除了两个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厮,其他人连房门都进不去,更不要说女人了。或者,他的确对春芽有一定感情?”
“我正是觉得这点奇怪。你不是男人,你不明白。”
“什么我不明白!”云居雁低头,脸上一片绯红,喃喃:“若是他专心读书,不近女色也并非不可能。再说,难道和尚庙里的和尚都不过日子了吗?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!”
“傻蛋,我不过是就事论事,这也能让你由此及彼?”沈君昊的声音低沉而暧昧。片刻之前他还满心阴霾,可看她害羞的样子,他的心情明亮了几分。他们身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。唯有彼此才能给对方平静与阳光。
云居雁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下,生气的说:“好,就事论事,二叔这些日子根本不出大门,他能做什么事?他一没有银子,二没有人脉,他能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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