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七章 赤鹮栖罪-《创神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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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芊岚沉默片刻,忽然抚过婚服衣襟:“针脚粗糙,莲花瓣的银线掺了杂质。”她转身走向花架,背影如松竹孤冷,“罢了,你们去试衣吧。”她忽然轻笑,转身剪下一朵曼陀罗掷入鸟笼,“赤鹮的毒羽,可比谎言干净多了。”
暮色降临时,江念苳才带着沈芳璃脱身。婚房内,慕云春战战兢兢为二人更衣,沈芳璃的白绸衫被婚服金线勾出裂口,露出臂上一道淡红疤痕。
……
凝声筒在寅时骤然嗡鸣。
江念苳从榻上惊醒,一阵眩晕感让她险些摔碎铜盖。薛少陵的嗓音裹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:“赵义在江闵头骨的牙槽里发现了暗红色粉末,溶于酒后毫无痕迹,像是有延缓发作的特性——”
“废话连篇!”她一脚踹翻案几,蛇形剑扫落满地毒经,“直接说像什么毒!”
“江大小姐若肯翻两页书,何须问我?”薛少陵冷笑一声,凝声筒戛然沉寂。
她咬牙披衣下榻,蛇形剑扫落书案上一摞毒经。何芊岚的书房弥漫着苦杏味,架子上摆满青瓷药瓶,标签皆用暗语书写。沈芳璃举着烛台跟进来,火光映出《百鸩录》封皮上一行小字:赤鹮冠羽,见血封喉,溶水则缓杀于无形。
“原来……叫红鄂毒!”江念苳瞳孔骤缩。书中夹着一片赤鹮羽毛,黄白交杂的羽根处凝着黑血。她猛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内的青铜匣——江洺熠曾用此鸟毒处决叛徒。
庭院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小姐,夫人回来了!”慕云春的尖叫刺破寂静。江念苳扯着沈芳璃翻窗跃出,落地时故意踢翻廊下的毒花盆栽。何芊岚立于阶前,指尖毒蒺藜在晨光中泛着青紫幽光:“后山的赤鹮巢穴在断崖西侧,羽毛最艳。”
江念苳背脊发凉——母亲果然早知她意图。她强装娇笑:“女儿是要猎些山雉给楚师兄炖汤!”说罢拽着沈芳璃疾奔入林,绯红剑穗扫过荆棘,割裂的藤蔓渗出毒浆,沾上衣襟便灼出焦痕。
后山森林的雾气如亡灵裹尸布,赤鹮啼鸣忽远忽近。沈芳璃召出天笠统,长枪管的幽蓝光泽映出她惨白的面色。
“西南方向,树冠!”沈芳璃低喝一声,天笠统枪迸发出火光。赤鹮振翅惊起,毒羽簌簌洒落,却在枪响瞬间骤然折转,黄白相间的羽翼掠过古木枝桠,稳稳落在木居飞檐的青铜铃旁。
檐下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名佝偻老妇。她身披灰褐葛布衫,枯发用褪色丝绦胡乱束起,脸上密布暗红毒疮,唯有一双浑浊眼睛透出刀锋般的锐利。左手拄着桃木杖,杖身缠满发黑的纱布,裂开的缝隙中隐约露出缠枝莲与断剑的纹路——正是幽兰季府的家徽。
“后山的活物,可经不起这般折腾。”老嬷嬷嗓音嘶哑如裂帛,目光扫过江念苳渗血的手背,“若不嫌弃寒舍简陋,进来敷点草药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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