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早渡-《银缸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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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69章  早渡

    “乡君可曾听元放说过,我与他是如何相熟的?”景理把目光从昙上移开,忽而转过头,问沛柔。

    沛柔便道:“听说世子曾经也是三皇子的伴读?”

    那时候在宫中,她也曾见过景理的。只是在齐淑妃出事之前不久,他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回了杭州。

    因为这件事,她还觉得,明庆王十分有远见。

    景理便笑道:“那只不过是相识罢了,虽然每日朝夕相处,却也并不觉得彼此是朋友。相熟是因为,我辞了三皇子伴读的差事,即将回杭州的时候,我曾经与元放喝过一场酒。”

    沛柔等着景理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那一日他特意跑来燕京码头为我送行,结果却只顾着自己喝酒。喝到后来,我要抢他的酒,他还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时就在想,难道是出身将门的子弟,喝起酒来都这样不要命不成?”

    “后来他真的喝多了,我才知道,原来他根本不会喝酒,只知道猛灌,但求一醉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的确不是因我要离去难过而喝酒,而是为了一个女子。那女子也不知道是同他说了什么,叫他一直念念不忘。”

    沛柔就看了齐延一眼,“你也太早熟了些吧。世子出京,似乎是昭永十年的事情,那时候你才几岁啊。”

    他自己也嫌自己早熟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,十一岁的齐延并没有前生的记忆,可沛柔在城楼上,与他说了那番话,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,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痛苦。

    若说今生的齐延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思慕之意的,恐怕就是在那一夜的城楼上。

    烟火绝色,冬雪绝色,她也如是。

    她拽着他的手忽而开始流泪的时候,他的心也遽然疼痛了起来。

    齐延就想办法去堵景理的嘴,揭了他的短,“说什么辞去三皇子伴读的差事,明明就是自己功课太差,跟不上上书房的先生,所以才灰溜溜地逃回了江南罢了。”

    景理就嗤笑一声,“就景璘那个样子,我也实在是瞧不上,哪有一点天潢贵胄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别在我面前装相了,我还不知道你。其献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,若我是你,也会跟着其献。”

    齐延就笑了笑,“为人臣者,最大的幸运就是能追随明主。你虽然出身宗室,可明庆王府将来要交到你手里,你也应该早早定下方向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停停停。”景理打住了齐延的话,“你说话和我们家老王爷似的。今日这样前月下,只谈风月,不谈政事。”

    他又对沛柔道:“后来我觉得元放这个人也有几分意思,看着闷闷的不说话,实际上喝多了酒,也是什么都肯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就时常通信,偶尔我回燕京,也会如相约一同出去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他后来同我提过,有一次他去参加燕京城里一个小娘子办的春宴。听说是曲水流觞,十分热闹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那次春宴时听了一个小娘子弹琵琶,一首《昭君怨》,叫他许多年都没有忘。”

    他幸灾乐祸地看了齐延一眼,“从来没听说过乡君擅弹琵琶,这个小娘子,想必不是乡君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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